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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汉骑迷踪

第105章 汉骑迷踪 (第1/2页)

“行军注意左右,小心落石!”
  
  “不得大声喧嚣,违者鞭三十!”
  
  “今日必须赶到四方峰下!”
  
  焉支山内,当一面面三辰旗在山间谷道招展,马背上的张淮深拿着地图看了又看,标记了一个又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。
  
  此时,由两千张掖劲卒与八千民夫所组成的队伍在山间前进。
  
  行军路上,每伙有马车四辆,其中粮车两辆,乘车一辆,运甲、帐车一辆。
  
  每伙十名兵卒对应四十名民夫,兵卒只需要步行赶路,轮换乘坐乘车便可。
  
  相比较之下,民夫要做的就包括铺路搭桥,照顾马车,搭建营帐等等事宜。
  
  五名兵卒坐在乘车上休息,另外五名则是在一旁步行,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。
  
  如此一来,一天能行军五十里,哪怕在焉支山内,也能做到日行三十里。
  
  从山丹出发前往番和近二百里,其中焉支山就占据路程过半。
  
  大军两天前出发,如今刚刚走入焉支山境内。
  
  想要走过焉支山,顺利抵达番和。
  
  算上今日,大概还需要三天时间,与当初和刘继隆商量的日期一致。
  
  “刺史,前方三十里的山坳、谷口都没有伏兵迹象!”
  
  山间,酒居延策马返回中军,将前军的消息汇报给张淮深。
  
  张淮深听后并不意外,毕竟刘继隆敢于提议走焉支山,自然说明了他对焉支山有多了解。
  
  番和的番兵本就不多,加上刘继隆出龙首山吸引注意,恐怕番和的守将摩离根本没有在焉支山方向布置什么哨骑。
  
  这么想着,张淮深看向身后的陈靖崇、李仪中、索勋三人道:
  
  “民夫的队伍不能乱,这八千民夫事关我们能否收割番和粟麦,不可马虎。”
  
  “前军继续行军,今日必须赶到三十里外的四方峰扎营。”
  
  “算算时间,刘继隆应该已经兵抵凉州草原,就是不知道白亭海的嗢末人是否守约。”
  
  张淮深脸上露出担心之色,索勋主动道:“嗢末人虽然是昔年河西将士后裔,但早已不承认自己是唐人。”
  
  “想要他们打头阵恐怕不太现实,一旦他们怯战,刘继隆就得担上吸引昌松番兵的担子了。”
  
  索勋说罢,陈靖崇和酒居延脸上纷纷露出担心之色。
  
  张淮深为了稳定军心,只能假装沉稳道:“不用担心他,他自有他的章法。”
  
  “我们只需要按照约定好的,在三天后出焉支山,进攻番和城就足够。”
  
  说罢,他眺望阳光明媚的焉支山上空,忍不住眯了眯眼睛。
  
  这种晴朗的天气,想要迷惑敌人不算容易。
  
  “话虽如此,可番和城的城墙厚实,想要进攻,只能强攻。”
  
  索勋皱眉开口,他一直都不赞同在此时用兵。
  
  他和河西绝大部分将领的看法一样,那就是等到河西五州之地甲兵过万再挥师东进最为稳妥。
  
  野外对战不比攻城拔地,野外对战可以耍计谋,用手段,但攻城不行。
  
  番和即便遭受重创,也能拉出一千甲兵守城,甚至更多。
  
  在城内番人多而汉人寡的情况下,他们要攻破这座城,只能用人命填。
  
  想到这里,索勋调转马头,扫视那些在马车上大笑的河西将士。
  
  “此战过后,又还能有几人幸存?”
  
  念及此处,索勋不免心生悲戚。
  
  他不是悲戚将士们的性命,而是悲戚损失这批将士后,他们又要多少年才能积蓄力量东进。
  
  “未必要进攻番和,只要能抢收番和粟麦就足够。”
  
  张淮深并不把收复番和当成此次作战目标,只要能收割番和粟麦,他们这一战就赢了。
  
  虽说凉州诸城积蓄粮草甚众,可河西之地粟麦仅能藏仓五年。
  
  如果番和的粟麦被他们割取,那以番和的粮仓又能撑几年?
  
  凉州五城各自为政,其它几座城池是绝不会把粮食借给番和的,因此到时候河西大军出焉支山,想要收复番和就容易多了。
  
  只是张淮深也不清楚,刘继隆到底为什么敢于说可以攻下番和,还有……
  
  他到底有什么把握在攻下番和后守住番和,他凭什么?
  
  “刘继隆,你到底要做甚……”
  
  一时间,张淮深突然觉得自己也开始渐渐的不了解刘继隆了。
  
  “驾……驾……驾……”
  
  在张淮深好奇刘继隆要怎么打这一仗的时候,距离他们数百里外的凉州草原北部也突然响起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。
  
  一片乌泱泱的马群从北方席卷而下,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。
  
  上千穿着皮袄,腰别弯刀的轻骑向四方探索而去,而大军大纛之下是一千名一人双马,一马乘骑,一马负甲的骑兵。
  
  有外围的哨骑放哨,这一千精骑可以轻装上阵,将甲胄放在身后的马背上随军行动,等到作战时才下马穿甲。
  
  此时明明不过正午,可这支兵马却慢慢停了下来。
  
  一名青年策马来到大纛下方,却见己方开始搭建牙帐。
  
  好奇的他翻身下马,走到牙帐一旁行礼道:“耶耶,我们怎么停下了?”
  
  闻言,杜噶支转过身来看向青年:“呵呵,我说过,区区五千斤铁料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胃口。”
  
  “那群唐将不是自持骁勇吗?有本事让他们自己去吸引昌松的番兵。”
  
  “我们就在这里扎营,除非他们提高价码,不然我绝不会出兵!”
  
  杜噶支想着坐地起价,青年闻言却没说什么,只是继续道:
  
  “可我们在这里等着,万一他们真的去劫掠昌松怎么办?”
  
  “不可能!”杜噶支大马金刀坐在一旁马札上:
  
  “昌松在凉州最东边,甘州在凉州西边。”
  
  “他们去进攻昌松,不仅容易被截断后路,还抢不到什么东西带走,他们图什么?”
  
  “那要是他们不管我们呢?”青年皱眉询问,杜噶支却大笑道:
  
  “他们不管我们正好,等他们在番和和尚摩陵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,我们立马南下劫掠昌松,甚至连姑臧也不能放过!”
  
  杜噶支想要做黄雀,把甘州军和凉州番兵当成螳螂与蝉。
  
  此时他们与姑臧、昌松的距离都是八十里左右,一旦姑臧的番兵调往番和,他们只需要一天就能突袭到姑臧或昌松城下。
  
  等他们大军集结出城,自己早就收割了大批粮食,即便撤退也能赚得盆满钵满。
  
  这般想着,杜噶支心情可谓愉悦。
  
  在他的指挥下,一万三千多嗢末大军就地扎营,安心等着刘继隆与尚摩陵交战。
  
  不过一个时辰,这片草原上就矗立起了一片营帐。
  
  杜噶支带着青年来到自己的牙帐坐下,为自己倒了一杯马奶酒。
  
  看着他悠闲饮酒的模样,那青年忍不住开口道:“耶耶,我们也曾是唐人,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张议潮他们联手?”
  
  青年的话让杜噶支手上动作停顿,他眼神复杂看向青年:“杜论悉伽,你知道我们的来历吗?”
  
  他直呼自己这个小儿子的姓名,而杜论悉伽闻言点头道:“我们是昔年失陷河西将士的后代,祖先姓杜,所以自称杜部。”
  
  “那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在白亭海游牧?”杜噶支继续询问他,这次杜论悉伽沉默了。
  
  他并非不知道答案,而是不想说出来。
  
  见他不说,杜噶支喝了一口马奶酒后擦了擦嘴:“是大唐不要我们,所以我们才在白亭海和休屠泽放牧为生,后来又召集了曹、杨、刘等部,最后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。”
  
  “是大唐对不起我们,不是我们对不起大唐。”
  
  “我们留着汉姓,说明我们不忘祖宗,可大唐对不起我们,我们为什么还要为大唐尽忠?”
  
  “张议潮这群人,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  
  “如果他们都是奸诈之辈,那他们以后会割据河西,到时候他们只会对付我们,不会招抚我们。”
  
  闻言,杜论悉伽沉声道:“如果他们都是忠心义士呢?”
  
  “忠义?”杜噶支笑道:“那他们的下场就惨了,会比我们还要惨!”
  
  “……”杜论悉伽沉默了,他想说服自家耶耶,可现实告诉他,自家耶耶说的很对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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