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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嵬面色稍缓:“果真?只是这样?”
承和撇嘴:“皇上对功臣示恩又不是没有过,你为何如此焦心?崔崭那腿治了三年都治不好——”承和鄙夷地笑着,“你是没进过后宫,哪个妃子的宫门口有树生得不好看都要移走,皇上他呀,是不会容忍金銮殿的大臣之中有个残废的。这次肃宁皇姐回来,北齐的使臣团也跟来了,皇上可以让使臣团看到皇恩浩荡恩赏功臣,但不可能让使臣团嘲笑大景无人,还要个残废当大臣。”
崔嵬安心不少,握住承和的手笑道:“是我多思了,放眼大景,你才是最了解皇上的人。”
承和得意道:“那是自然,皇上与我同为一母所生,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哪是旁人能比得了的?你呀,只要不出大错,升迁是迟早的事,不用像旁人那般忧心忡忡。”
崔嵬揽住她的肩将她揉进怀里,亲昵地说道:“有你在,我还怕什么呢?我真是上辈子积德才能与你两情相悦……”
承和揽住他的头在他面上亲了一口,依偎在他怀里说道:“我就想有个疼我宠我一心只有我的夫君,你做到就好了。”
崔崭信誓旦旦:“当然!肯定做到!”
皇宫。
马车都在宫门口停住,有宫人上前查验身份,从家中带来的仆役均不能入宫。春桃将马车内一应物件都交托给接管之人,扶着唐芷漩的手臂有些不舍地说道:“奴婢只能送到这儿了,您万事小心,”春桃示意了一眼不远处那直接驶入宫中的承和的马车,“宫里是那位的天下,您能忍则忍吧。”
唐芷漩浅笑着点头,春桃又看了一眼较远处在明路的服侍下刚刚落坐素舆的崔崭,说道:“大爷也在宫里,但您有事还是找二爷吧,免得落人口实。”
唐芷漩看着她:“你这话的意思,好像我与大爷有什么不清不楚似的?”
春桃连忙摆手:“不不不,奴婢没那个意思!奴婢就是、就是觉得府里上下为您说话的只有大爷,万一您有什么事找大爷而不找二爷,传出什么话来,对您的名声……”
唐芷漩面色变冷,说道:“我与大爷之间,一向恪守本分从无逾矩,若我有麻烦想向谁求助,只看我那时怎么想,旁人想说什么我管不着也管不了。”她从不愿以身份压人,但此时却沉了声音低斥春桃,“这些话,不是你一个下人该说的。”
春桃险些要跪下,唐芷漩却转身跟着宫人向宫内走去,不再与她多言。较远处的崔崭从另一个宫门进入,遥遥望了这边一眼。
唐芷漩跟随一个名为毓秀的宫女步入宫中。毓秀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,上次进宫就是毓秀引路,此番再见也算熟识,毓秀和善地提醒道:“太皇太后这几日被肃宁长公主吵得头疼,你尽量安静些便好,若有什么想求太皇太后之事,尽量缓几日看情况再提。”
唐芷漩虽受太皇太后庇荫,却明白自己并不是能随意向太皇太后开口要求什么的人,于是立即说道:“我明白的,在宫中这几日还麻烦您多多提点。”她向毓秀的袖中塞了一个小荷包,那里面都是银锞子。毓秀笑着收下捏了捏,轻声道:“那我就再说明白些——与崔府相关之事,都不必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