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四章:贯通诸界,继往开来(1/4) (第2/2页)
至于云凰儿,金丹真人本就有能力激发六阶剑符,只要持咒的时间足够,她出身先天派精修内功,此时甚至比灭鸿子都要轻松一些。
“我族初祖伏羲氏,人首而龙身,我族圣祖女娲氏,人首而蛇身,可见天生万物予人,我自取之,有何不可?”
“一言半句便通玄,何用丹书千万篇。人若不为形所累,眼前便是大罗天!”
这句道谚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,但是陆城此时口吐此诗,却是道尽当年万兽化身宫道法修炼的精义关窍,借道法修炼达成在精神上抛弃一切后天规束,弃圣绝智的境界。
只是现而今,无论是黄龙子还是陆城,都已经打破藩篱,超出当年万兽化身宫祖师的境界,走出自己的道路。
凭借人剑合一的剑道绝技,陆城将幽冥神剑上澎湃的法力导入自身体内,而后双手掐诀施法,连续击出五拳。
轰轰轰轰轰。
青、赤、白、黄、黑五色拳峰山岳落下,直接就击得重伤状态的九首妖禽鬼车五首爆碎骨断筋折。
“……不要打了,不要再打了,真君道法神威天下无双,小妖愿拜伏于您的门下,做一灵兽看守山门听凭教诲。”
总共九首,现在已去其七了,更何况那两口剑光灵符还近处处游弋,生死恐惧之下,此妖已然放弃一切尊严,向陆城讨饶性命。
在它想来,陆城此人法力虽精,道行虽高,但实则只有金丹真人顶峰境界,日后自己在其座下,伤愈之后,未必不能寻个机会吞了他,重获自由。
反正无论如何,总好过今日就死在这里。
然而九首鬼车怎么也没有想到,它刚刚吐出这番话来,陆城抖袖之间便放出一道暗金灵光。
一只青金色的古老巨鼎浮现,法天象地一般无比巨大,罩落下漫天暗金光辉,将其圈在其中。
“不,不,这是……这是什么?”
“吼……”
这头六阶大妖竭力挣扎着,只是在那暗金色光辉的层层覆盖、包裹笼罩之下,这头大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缓缓变小,而后,一点点,一点点的被吞没到那座缓缓转动的古老巨鼎之内。
“呼。”
陆城稍缓过一口气,立刻就转身一掌按在三师叔灭鸿子的背脊之上,以雄浑法力渡入,不管怎么说先维持住灭鸿子的元婴不至溃散。
这个境界元婴溃散,可不是境界跌落那么简单。
“无论如何,大轮回罡煞合真法阵已然撑起,此战,也算是告一段落了。”
陆城仰头注视着那笼罩此界的血网,这是由此界无数生灵的血魂铸造而成的,无论是修士亦或是凡人。
“晚辈先天派云凰儿,见过陆真君。”
云凰儿来到陆城近前执礼而拜,极为恭谨。
不仅仅是因为眼前之人的身份辈分,更是因为云凰儿所主修的也是剑术与炼气法,她能够感知到眼前这位前辈,在这两个方面已经走到何种境界。
诸般剑道绝技信手拈来,五行气法撼天动地,自己这一生修持,若有一项能达到这个境界几乎就可以说是不枉此生了。
“不必这般多礼,当年谷真君与赤师交好亦是我的前辈。”陆城将云凰儿扶起,看了看一旁昏迷的石生也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幽冥神剑已成,石生的气运却还未尽,此时说破,反而是断了他的道途机缘。
“此间事了,我们先一同回中土长乐宫去吧,藏剑夫人与谷真君也很可能是在那里。”
“弟子遵命。”
三人皆是形容狼狈法力大损,因此陆城祭出一驾流云飞车,三人一同乘于车上,向着中土飞遁。
像流云飞车这一类法宝,只要填入灵石设定方位就可以自行飞遁,自己注入法力飞遁也可,极是方便。
三人在乘车飞遁的过程中,都是在打坐回气,只是在这个过程中,陆城仍旧可以隐隐感应到下方妖氛升腾。
护界大阵虽然已然立下,但是那些被妖王引入此界的妖兽,兽潮却不可能直接排斥出去。
虽然形成关门打狗的格局,但妖兽数量太多,在修士猎杀的过程中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修士,多少凡人。
“那些妖王,还有可能找到缝隙遁出此界,妖王境界以下的群妖,只会在此界中渐渐同化。”
…
天云之间,银色飞车遁光闪烁。
陆城道人、灭鸿子与云凰儿三位修士,端坐在疾速飞驰的飞车之内,各自打坐闭目调息。
说是代步飞车,实则几与小型宫殿无异,内部炼入空间道法灵材,极为宽阔。
陆城膝上横放着幽冥神剑,这口飞剑剑身上泛起淡淡蓝光,与他的气息相互呼应,通过人剑之间的气机转易法门,使陆城的法力恢复极快。
同时,陆城也知晓了幽冥与石生这段时间的经历。
“师尊,你为何不将那头大妖血饲给我?它周身戾气萦绕,恐怕杀孽极重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。”
“对于我们来说,与界外妖神的战争只是暂时告一段落,抓一个活口,我也能更多问出那些界外妖神的内情,至于你的血饲,放心,过些时日再放你与石生下山,天地间的杀劫并起足够满足你的。”
“嘿嘿嘿嘿,多谢师尊体谅。我是剑妖,必要饮血才能增进道行法力。”
“那也要记住,剑是要执握在人的手中的,你若想真正由妖化人,自克自制,是你修道路上的正途根基。”
“……多谢师尊教诲。”
在陆城的面前,幽冥虽然桀骜,但终究还是听得进去话的。
另一边,灭鸿子与云凰儿两位女冠,气机浮动,双手各掐法诀,眉宇间皆是透露出一股超尘脱俗之气。
反观角落里的石生,睡得像条死狗一样。
飞车穿梭于云海之中,时而冲入云端,时而掠过河流。飞之车内,三人吐纳间,天地元气如同涌动的潮汐,快速回归丹田,每一口吞吐,都似乎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在汇聚。
突然,陆城眉头微皱,一道细微的空间波动从远处传来,他手中的幽冥神剑微微颤动,似有感应。
紧接,流云飞车剧烈的震荡起来。
灭鸿子与云凰儿二女骤然睁开双眼,目光中流露出警惕惊疑之色,两人此时法力都恢复不多,若是再遇到危险却是不好应付,但见那陆城道人轻轻摇头,示意不必惊慌。
就在这时,有一股巨大的元气气浪冲击而来,陆城心生感应,骤然飞出飞车之外,一剑之间将面前扩散而至的气浪劈斩两分。
呼啸的罡风,从飞车两侧急掠而过。
陆城法目神通凝聚,刹时之间,便看到千里之外,一名黑袍童子正在被一群修士施以各种法宝飞剑符咒合力围攻。
这黑衣道袍的童子虎头虎脑,憨厚当中透出几分伶俐,只是眼底深处,又透出几分凶狠狡黠。
“先天摄魂神光?天魔童子?天魔教主!原来如此。”
千里之外,交手的双方陆城都能认得,一位是东阳正教本代天魔宫主杨天舒。
东阳正教执掌此界魔道魁首千年,甚至就连在此界修士逐渐了解界外妖神的情况下,黄龙子、陆城等人也认为东阳正教有一定避过妖神灭世之劫的能力,与其它宗门不同。
后来随着眼光见识增长,黄龙子与陆城渐渐明白过来,原来是魔宝生灵,自开天地。
那件天魔宫本身就是极为珍稀的空间类魔宝,不知道被祭炼了多少年岁月,居然自生灵性,开始以己为主,反向炼化魔道修士。
以至于造就东方第一魔国,在天魔宫的法域之内这件魔道至宝就可以改天换地,可以让魔宫内的修士比外面的修士容易得多炼就丹道,但是从此也无法再摆脱天魔宫,一旦离开自身气数就会很快衰竭,非死即伤。
现在看来,千年以来所有在魔宫内坐化的修士,魂魄真灵全部都被此宝吞了,连虚无缥缈的转世轮回机会都不会再有,当真是魔道风格,得一分好处,未来必然要吐出十分。
陆城手上有一件宝物就与这天魔宫很像,那便是天佛宗至宝度厄金舟。这件佛门至宝,同样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自生灵性。
“看来杨天舒也不甘心死后魂魄真灵被魔宝吞噬的命运,趁此天地大劫之际联络长老反戈一击,这件事几乎让他做成了,只是这天魔童子积修千年,也不是那么好降伏的。”
陆城在远处观看了一会,然后就返回流云飞车内了,不再关注此事,孕生灵性的至宝虽好,但也难以降伏,现今阶段自己已有幽冥神剑,还有很多事情要重要过贪图一件魔道宝物。
“千年和平,同时也打开了与其它界域世界的联系通道,于我而言,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修成五行变法最后一层,晋升元婴,千载光阴,疏忽而至。”
通玄界域,对于元婴修士来说并不大,此界九层以上的范围,界外妖神都未对此界生灵开放,以四方妖阵镇压。
流云飞车,抵达了中土大唐长乐宫。
就像陆城之前所预料的一样,藏剑夫人,先天派的谷太虚,赤神子,黄龙子,东海三仙,全部都已经完成任务,或胜或败的返归于此。
只是现场的气氛,有些异样沉重。
陆城对此不以为异,战争,哪有不死人的,气氛沉重也是正常。
直到,陆城见到了法坛之上,身着杏黄八卦袍,额缠黄云通天巾,腰悬分光斩玄剑的谷青虹。
这位女修,强撑着自己不失八景观传人的体面,回应着每一位道友的礼仪。
“夫君,清玄真君为启动大阵兵解归天了。”
萧玉虹向陆城以神识传念,这个消息就算是陆城也为之一愣。
眼前,不由就回想起那位风清云淡仙风道骨的皓首老道,那位劝告自己:
“……小友性情刚烈,日后切不可为一时意气,摧折道途。”的前辈真修。
“他可是处在最后方,他明明是最安全最不会身死之人。”陆城思索半晌,最后不由长长一叹。
“八景观有清玄真君,有青虹仙子,理当兴盛三千年,诸君可有异议否?”
当此界高修真君差不多到齐之后,黄龙子站出来扬声言道。
很明显这番话在这道人心中已经反复思量许久,此时站起说出,掷地有声。
“善。”
“理当如此。”
“只为清玄真君今日之功,谁敢覆灭八景观道统者,天下共击之,如违此誓,天弃之!”
在场这些真君,都已然是通玄界的精华修士,三千年后恐怕还有好几位还在世上,有他们这些人的许诺,八景观日后只要不搞得天怒人怨,必当大兴。
“晚辈,替家师谢过各位长辈的垂青,晚辈,日后也必然规范门风,不坠师尊之恩。”
谷青虹俏脸发白,却还是一位接一位的向在场的诸位真君回礼。
到了陆城时亦是深深一拜,陆城亦是双手持诀庄重回礼。
此战,其实是有很多人未尽全力的,有像三师叔灭鸿子这样性情刚烈剑出无回者,自然也有许多见势不对,不肯与妖王死斗抽身而退者。
若不是这些人,清玄真君也就不用死。但即便是这些人,此时也必然要记下清玄真君一个情面。
因为按照丹痴霍休所言,若非清玄真君舍命兵解以布大阵,妖神大劫将会彻底降临,毁灭此界,那个时候他们同样也少有活命的机会。
在场一众修士一同,送了清玄真君最后一程。
弟子环绕,群修扶棺,悲歌不绝。
只是在这之后,世事流转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,在这几日当中,西方魔教的门下弟子为陆城送来消息:
“本代天魔宫主杨天舒与数位天魔宫长老,匿迹于北方的大黑暗天,生死不知。”
“已经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陆城闻言而后点头挥手,让大弟子司徒化退了下去。
这件事情实在是有无数种可能,一时之间难以判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