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3章 百官跪谏,高拱呕血! (第1/2页)
京师。
昌平书院。
得益于昌平这几年的发展建设,昌平本身就拥有着一帮精通营建的工匠。
当书院定下扩建,要将已经被皇帝赐名书院山的整座山囊括进来,这帮工匠立马就开工建设。
如今,书院山已经被一道厚实的院墙围了起来,各处分院也已经一日高过一日,眼看着就要建成了。
而书院里的麻将声,自从严太师荣退,便同样一日不曾停歇过。
这一次。
阳光正好。
书院里,麻将声依旧。
徐渭带着最新的消息,走进了专属于老太师和三位老夫子的麻将室雅间内。
“太师,宾客从南边送回来的最新消息。”
徐渭很恭敬,拿着几份消息站在一旁。
严嵩则是眯着眼靠在椅子上,将手中搓了许久的麻将丢到桌上:“一万。”
早已等候多日的下手位王畿,立马摊开两张一万:“碰!”
他又丢出一张二万。
随后侧目看向严嵩:“听牌。”
可严太师却是微微一笑,右手朝着自己面前的牌堆轻轻一挥:“胡。”
王畿瞪大双眼,看着严嵩独钓二万的胡牌,脸上露出一抹羞愤。
他有些不甘的询问:“这牌也能算到?”
严嵩呵呵一笑,不置可否。
在王畿恼怒的注视下,严嵩笑吟吟的回头看向徐渭:“绍庭那小子在南京又写了什么信?”
徐渭颔首:“宾客回信,说今后俸禄全都送给太师以作赌资,除此之外便没说什么了。”
严嵩哦了声:“那小子这么有孝心?”
严太师嘴里问着话,可手上的洗牌码牌的动作却是不慢:“他这次是想让老夫帮他做什么?”
徐渭脸上笑了下:“太师慧眼如炬,什么都瞒不过您老。”
牌桌上,已经到了抓牌的阶段。
严嵩码好牌,然后哈哈一笑,满脸暧昧的看向桌上另外三人,双手向前一推。
“不好意思了诸位。”
“天胡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严太师天胡的笑声冲出屋顶,惊的周围正在营造的工匠人们纷纷侧目。
而在屋里,却是伴随着传来几道怒极的咒骂声。
骂的很脏。
徐渭看着手气牌运大好的严太师,不敢抬头唯恐被三位彻底输了个精光的老夫子给盯上,赶忙开口:“宾客说,浙直总督、浙江巡抚赵贞吉,为官清廉,当差能干,该……提一提了。”
已经开始数钱的严嵩,丝毫不顾桌上三人的愤怒。
将铜板一粒粒的装进自己的钱袋子里。
“那就等赵贞吉上奏疏后,让他入阁吧。”
徐渭得到了回答,便躬身作揖,赶忙逃离此处。
等到徐渭离开。
聂豹眯着眼看向严嵩:“如今内阁之位,严家也能一言而决,难道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严家把持朝纲?”
瞧瞧现在都叫什么事。
赵贞吉一个浙直总督、浙江巡抚想要进步,想要入阁。
消息送到京中,严嵩连想都不想,就能开口直接定下来。
可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那么多官员,不光是赵贞吉一个人有入阁的资格啊。
严嵩却是面色不改:“我家乖孙都说赵贞吉清廉能干,如何就不能让他入阁了?老夫这是为国推举贤才,利在社稷,谁能说我一个荣退了的老头子把持朝纲了?”
这一次荣退,可以说是让严嵩见识到了为官的另一面。
原来。
官。
还可以这么当的。
自己不在朝中,可朝中处处都有自己的影子,表示首辅高拱也能无视自己的存在。
而朝中有什么动静和风波,却又偏偏不能波及到自己身上。
谁让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荣退的老头子呢?
自己就是个在家养老的老头子而已。
聂豹呵呵一笑,没再多说什么。
毕竟说起来,自己在严嵩面前还是矮了一辈的,正德十二年自己是拜过严嵩为师的。
王畿却是因为输了钱,闷闷不乐道:“可东楼还有润物都在朝中,小雀儿也有个龙虎大将军的名头,长久以往,他们在朝总会被人抓住把柄和机会。”
钱德洪却立马开口:“小雀儿那是陛下的福将,身在朝中却又游离在朝堂之外,因果不沾。润物更是陛下宠信的臣子,如今说来真正担心的也就是东楼了。”
严嵩对此点头表示认同:“说来,若陛下这两年……到时候让东楼去翰林院修书,是个好差事。”
三人齐齐的看向严嵩。
因为他这话里,已经包含了严太师认定皇帝活不了几年就会驾崩,到时候新帝登基,严世蕃就可以去翰林院为皇帝修实录的暗示了。
王畿立马询问道:“东楼能愿意?”
按照他的认识,严世蕃可不是个能心甘情愿远离权柄,躲进翰林院给皇帝修实录的人。
严嵩却是哼哼了一声:“他如今就算不为儿子着想,也该为他的孙子想想,一家之荣,一国之盛,岂容他再胡来!”
这是用严无忧绑住严世蕃这个当爷爷的呢。
三人不再说话。
王畿将手伸到了严嵩面前的钱袋子上。
不多时。
麻将声照旧响起。
而在北京城里。
一场巨大的风波已经酝酿到了最后。
因为朝廷中开议新政,支持者和反对者,从一开始的争辩新政之法,转到最后双方的直接人身攻击。
无数弹劾奏疏在朝堂上如潮水一般汹涌着,各部司衙门的官员都已经无心朝政国事,陷入到弹劾和自辩的处境之中。
纷纷扰扰。
好不热闹。
倒是长官奏本用纸的户部乙字库的人忙的不可开交。
毕竟这些朝中官员相互弹劾自辩,用的奏本纸张都要他们来出。
这一日。
在上午朝中又一次进行了一波弹劾和自辩风潮后。
中午各部司衙门按时开火做饭,好让官老爷们都能吃饱肚子,继续纸笔攻击对面的人。
然而。
今天却又注定了是不一样的一天。
当各部司衙门里支持新政的官员写好议论新政利国利民的奏疏,或者是攻击反对者的弹劾奏疏,亦或是回应自己被弹劾的自辩奏疏,准备将这些奏疏送到内阁。
却发现,对手忽然都消失不见了。
不多时。
消息很快就传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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