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勇者和新勇者 (第2/2页)
“你还能拿起剑战斗吗?”
“我可以。”
丽思朵微于是后退了几步,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当中。
多罗一个人站在这里,从兜里拿出一瓶酒,往自己嘴里灌。
直到这瓶酒快要喝完的时候。
“阿·戈多拉。这可不成样子。”
多罗缓缓的蹲下,他将酒瓶子温和的放在地上。然后转向了自己的身后:“是她给了你我的位置?”
“我一直就能够找到你。”
弗洛多尼克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叔,他无数次的想象过,和阿·戈多拉的再会将会是什么样子的,可是现在看来,实在是令人扫兴,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一丁点的名为“战意”的东西。
“你是想要死在这里吗?”
“或许那是一个不错的决定。”多罗并没有反对,他看起来醉醺醺的,“丽思朵微快要死了,如果魔王还想要继续复活,那么我死了,她能用的人就会变少,她就不得不继续利用丽思朵微,从而延续丽思朵微的生命。”
弗洛多尼克那白金颜色的头盔下,露出一抹笑容:“听起来你好像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,阿·戈多拉,你已经承认了自己和丽思朵微勾结,复活魔王的罪行吗?”
“我承认?难道不是你们先定罪了吗?你觉得我没有看报纸吗?调查没有,审讯没有,先给出结论。执行逮捕,我可不记得人类中央帝国的律法是这样子制定的。”
“对于背叛人类之人!不必以帝国的法律来约束!”
“还真是。你这个话我过去也说过,用来彰显自己的正义,抹除内心中的愧疚感,毫无负担的杀死魔族。你的确是像模像样的,像是你这样的人,或许比我更适合成为这个勇者,你更适应这个世界。”
他的话语中没有怨恨,明明昔日,弗洛多尼克做了那样的事情,可这位阿·戈多拉,没有哪怕是那么些许的愤怒。他就这么用那浑浊而沧桑的视线看着自己。
让弗洛多尼克感到了愤怒,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,突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:“我知道了!阿·戈多拉!你这样子说我的好话,是想要让我放过你!啊~这可真是令人苦恼的事情,你可是背叛了人类,试图复活魔王,让这个世界重新陷入黑暗当中,即便是我这样的仁慈而怜悯,想要保下你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……让我想一想,你现在跪在我的面前,向我祈求,我或许也会这么做。”
“呵!”
多罗只是笑了笑。
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笑容,让弗洛多尼克的情绪彻底陷入了崩坏当中:“你在笑说什么!”
他的身形瞬间消失,一脚把多罗踢飞了出去,撞击在了河谷的岩壁上,扬起巨大的尘埃。
先前多罗放在地上的酒瓶子已经被踩碎了。
“咳咳!咳咳咳!”
多罗咳嗽着从灰尘中站起来:“那个酒瓶子可是高级货。是狂野派的作品,充满了艺术的表达。你这弄坏了,有人会生气的。”
“你这酒鬼!”
弗洛多尼克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,这把剑寒光四射,是中央人类帝国的宝物。
“阿·戈多拉!如果不想死的话!就拔剑!”
多罗摇晃着自己的身体,他好像酒都还没醒的样子:“你觉得你杀死了我,就能够成为真正的勇者吗?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觉得你没有杀死我,你就不是勇者了吗?”
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?
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?他为什么还不拔剑?难道他是真的想死?
“既然你想死,那我就成全你!”
他的身影再一次消失,瞬间出现在了多罗的面前,多罗周围的烟尘此时此刻仿佛都慢了一步,没能够被驱散开来,而剑已经斩开了灰幕,寒光四射。
多罗只是侧身,躲开了这样的劈砍。
然而,弗洛多尼克的剑术是强大的,劈砍落在空处,他落地的瞬间就马步向前,而后横转刀刃,竖劈化为横砍。
多罗往后一步,抵住了刚才自己撞击的石壁,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样的横砍。
弗洛多尼克再往前刺,他的攻击不会就此而停止。
多罗终于握住侧身用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。
“我一直觉得我挺可悲的。”多罗那双眼睛当中的浑浊逐渐褪去,他好像逐渐的在醒酒,“我所爱之人,我所守护之人,联合起来背叛了我,我至今为止甚至不敢去调查她们背叛我的原因,是因为利益?是因为权力?是因为我的确是做了什么错事?是因为她们爱的偏移?亦或者,从一开始,我就只是她们利用的工具?一想到这样的事情,我就感到窒息和痛苦。所以,我是一个懦夫,我逃避了许多年。”
他自言自语,手上的力气却无比庞大,让弗洛多尼克难以从他的手中抽身。
“但是你比我更可悲,弗洛多尼克。”
多罗看着对方的眼睛,他看到了对方眼眸中倒影的自己:“你既不能动用勇者之剑,也不能穿上勇者之铠——那两个东西说是‘勇者’。实际上,夏蒂曾经穿过勇者之铠,也用过勇者之剑……不能使用那种东西,只是你不够强大。”
“住口!”
“你觉得杀死我就能够取代我,可你甚至不是我们当初那个队伍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,你是如此的羸弱和渺小——或许也正是因为你的羸弱和渺小,那些人才会选择你,因为这样的你才能够控制,即便是你要做什么,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被消灭。需要的只是一个勇者的名头……你想要杀死我,不过,给你一个忠告好了,弗洛多尼克,等你杀死了我,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真正的勇者死去,虚假的英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“你在,说什么……”
多罗抓着对方的手,然后猛地一甩!
对方砸落到了河谷正中央,水花四溅,仿佛下起了一场下雨。
“我在说,你比我可悲更加可悲的事情啊!小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