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六十二章:沈书、沈舟 (第2/2页)
这种天真在将来势必要被摧毁的。与其等到未来被人摧毁，不如让他早早地跌落尘埃，重塑脊梁。
可沈舟没想让对方一蹶不振。
锐气是个好东西，可叫人一往无前，但一朝受挫，也会让人一蹶不振。
沈舟感觉到沈书的状态已经走到悬崖了，他从小到大的自信还在保护着自己，但这种强撑着的信念已经让对方接近崩溃了。
他甚至已经在怀疑过去的一切了。
所以沈舟才会将其引入太雁山指点。
面对脊梁弯下去的沈书，沈舟问道：“你视这太虚境如何？”
“法宝造化万千、深不可测。晚辈无力堪其全境。”
“你视朝夏如何？”
“国富民强、潜力无限，无任一宗门可以相比。”
“将来朝夏和仙玄界必有一战，你认为胜负如何？”
“五百年内，朝夏难胜，五百年后则仙玄必败。”
沈舟点点头。沈书说的是五百年内朝夏难胜，而不是朝夏必败，说明他已经认识到即便五百年内朝夏赶不上仙玄界的实力积累，也不至于惨败，他们有很多方法立于不败之地。就算故土失去又如何，这片土地上重要的从来不是土地，而是人。
存地失人，人地皆失，存人失地，则人地皆存。
看来沈书这段时间在朝夏已经学到了不少。
他本来以为经此一系列打击沈书会一蹶不振，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中虽有悲观之意，但斗志未散。只要他能跨过这一关，将来大道可成。
沈舟又问:“朝夏胜在何处？”
沈书迟疑良久，想了半晌仍摇头道: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是胜在科技？还是太虚境？亦或者是广大的想要攻略仙玄界的散修？
他没有个答案。
沈舟也没有逼他。
不过他知道他快要有答案了。或许答案出来，天地广阔，就再不一样了。
“回去吧，像你之前那样修炼。你想明白了，广明兽宗的未来就会变了。”否则太虚境后，哪还有这些传统宗门的容身之地？
说着沈舟念头一动，沈书就被送出了神识太雁山。
离开前，沈书朝着天空大喊:“前辈！我认识你是吗？”
他十分确定他一定认识行舟！
沈舟没有回答，只是挥挥手，沈书便被弹出了太虚境，回到了安元租的房子里。
被弹出境后沈舟情绪激荡，还没从太雁山的状态中抽身出来。
这是沈书第一次敞开心扉敞开灵魂地跟人一聊，虽说短短几个问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，可却像一切都敞开心扉说了一样。
这是他首次将心中的焦虑不安表达出来，没想到不是跟照顾他大半年的李德海，也不是和其他二修，而是同那个他之前从未想到过的人。
行舟。
地球的顶梁柱，仙玄修行者的噩梦，二修的克星。
他本来以为对方对他们仙玄界是敌意的，至少是警惕。
可聊天时沈书却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。他甚至觉得对方在开解自己，作为一个穿越者前辈在对自己进行开导。
就像一个过来者先经历了这样的绝望、无助对后来者的一丝安抚。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安抚自己？
难道是前辈认识自己？
他是自己的某位长辈？
可仙玄界的长辈中谁有这种实力？
黄和隐前辈？沈长生前辈？还是三元前辈、武尊前辈？
亦或者对方是看中他的身份，因为他是广明兽宗的嫡系，觉得他能做点什么？可是他能做点什么呢？
沈书突然就从忧虑的状态中走出来了，他觉得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。太虚境的出现确实冲击了很多行业，可这些行业不会是一夕就倒闭的。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作为就很重要了。
所以前辈是认为他能在这个过程中做些什么吗？他觉得他能挽救御兽宗？还是别的什么。
想想前辈的最后一句：回去吧，像你之前那样修炼。你想明白了，广明兽宗的未来就改变了——
所以前辈是在威胁他，如果他没做出什么改变，将来他就要对广明兽宗出手？
很可能是这样啊，前辈已经展示出了他有这个实力。今日让他上霜牙岭，就是展示肌肉的吧？！
沈书有点把不准，但他知道被动地与其面临风险的冲击，不如主动地寻求转机。
像你之前那样修炼——沈书视线扫过眼前的屋子。
这肯定不是说的让他像在仙玄界那样修炼，那就是作为散修那样修炼？反正破局肯定就在散修的身上。
可散修能做什么？
李德海？
柳瑞雪？
沈书陷入了沉思。
话又说到这边来，将沈书弹出太虚境后，沈舟自己也出境了。这段时间太虚境的进化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，或者说——太强了。
面对这种突然爆发的力量，沈舟都难免有些掌控不住地虚浮感。
实力突然地爆发是好事儿，但如果掌控不住则会像一把烈焰一样把人烧光。因此这些日子民众们在感受太虚境的衍化，功法的升级、全民修行的便利，而沈舟在冷静。
他在一点点接受这些力量感的来源。
太虚境能够收集功法这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，因为之前就有过很多次尝试，一旦修行者在太虚空间中回忆修炼功法的点点滴滴，那么这些修行感悟最终都会共振到太虚空间中来，就是沈舟的脑海中来。
也就是说沈舟能够感悟全民的感悟——他的智慧将永远保持在人类智力的最巅峰。
这种感悟不仅仅是功法方面的，还有符箓、阵法、御兽、物理、化学……如果沈舟愿意，他甚至可以做到人类史上第一个全知全能的修士。
因为他有一个辅助他的ai大脑。
这就是太虚境的究极强大之处，全面、全能、可以无限拓展地全知。
因为太虚境就是一个容纳人类智慧的载体，而作为这个载体的“硬盘”，沈舟随时可以扫描下载自己需要的知识。
像这段时间，沈舟就学习了好多门元修、二修秘藏不出的法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