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章 必须抬走他 (第1/2页)
小院。
余则成拿着榔头、钉子正在修床。
“都怪你,假正经。
“一个月恨不得摇满二十三天,别说是床,就是真人也被你摇散架了。”
翠平在一旁抱着胳膊跟他贫嘴。
“好像是有点多了。
“刚来的时候摇一摇还行,现在老夫老妻了,嗯,是得节制点。”
余则成表示赞同。
“你还说呢?
“今天我在站长太太家,她给外孙子织毛衣还问我来着。
“说咱俩怎么也不要孩子。
“还说保密局的内勤生育,总部有奖励,还能升职加薪。”
翠平道。
“是有这么个条文。
“戴笠想出来的。
“为什么要把你接过来,男人一旦有了老婆、孩子,就像风筝一样线头牢牢被他们捏死在手里。
“你说他们能不希望咱们生孩子吗?
“戴笠这个人精通人性,无所不用其极,也多亏是他死了,不然咱们的日子更难熬。
“对了,你怎么回答的。”
余则成唏嘘两句,又问道。
“我本想着你是大老爷们,不能落了你的颜面,想说是我不行。
“但转念一想,也不对啊。
“就我这体格壮的跟头牛似的,没道理生不出孩子。
“再说了,她万一拉我去洋鬼子医院检查咋办?
“我仔细一琢磨,不行,这锅你得背起来,你不行比我不行好。
“她总不能拉着你去医院检查吧?”
翠平在一旁很认真的回答道。
余则成放下锤子,直勾勾的看着她。
“怎,怎么了,我又说错话了?”翠平有些慌。
“没。
“你做的很对,知道思考就是进步。
“翠平同志,看来你渐渐适应这份工作了。”
余则成笑了笑,继续盯床。
“嗨,吓死我了。
“怎样,我就说吧,我堂堂游击队长,党团会会长还能干不了这活。”
翠平又得意上了。
“是,是。
“你多能耐,鬼子脑袋能削鬼子脑袋,委座都奈何不了的柯成武,被你轻轻松松给拿下来了。”余则成连连点头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翠平一别鼻子,仰头开心笑道。
“说正事啊。
“你这次抓了季伟民,总部会让你晋升中校,做副站长吗?”
翠平见他忙活了好一阵,给他倒了杯温水。
“晋升是肯定的。
“这事关乎委座脸面,建丰再不喜欢我,也得给自家老头子几分面子吧。
“至于做副站长,站长肯定会给我争取。
“但郑介民是不会让的。
“眼下内战愈演愈烈,咱们的大本营离北平、津海很近,指不定就睡一觉的功夫,北平、津海就解放了呢。
“所以现在津海、上沪、北平这些肥水地。
“市政、驻军、宪兵司令部、城防局。”
“别说一个副领级,就是底下的科室、处室负责人,甚至是副科级,都已经抢的头破血流。
“都想趁着最后的时间,狠狠捞一笔油水。
“今年柯淑芬过生时,陆桥山几乎把整个身家都献了出去,据说还让他儿子陆明给柯淑芬磕了响头,认了干亲。
“要不李涯提名副站长时,郑介民都亲自下场了。
“现在李涯已经倒了。
“郑介民没有理由把已经到了嘴的肥肉吐出来。
“除非陆桥山突然死了,或者像李涯一样干了捅破天的蠢事。
“不然,这个副站长铁定落他头上了。”
余则成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要不我晚上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,一枪崩了他得了。
“该狠就得狠。
“你要做了副站长,李涯他们就不敢查咱们了。”
翠平说道。
“瞎闹。
“我这刚晋升,陆桥山就被人打了黑枪,我没事也成有事了。
“再说了,李涯没有谁是不敢查的。
“马奎不一样查站长吗?
“而且,李涯的背后是建丰,你还能跑京陵官邸行刺去啊。”
余则成白了他一眼道。
“行刺就行刺,有啥不敢的。
“也就是没条件。
“有条件,他们要敢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,准保一枪摘了脑袋。”
翠平不服气的说道。
余则成笑着摇了摇头:“他们身边到处是特务,枪、斧子、飞刀什么的带不进去,要不老周他们早得手了。”
咚咚!
正说着,楼下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
两人简单收拾了下,来到了楼下。
“谁啊?”
余则成拔出配枪,一手拉着门把手警惕问道。
“是我。”门外传来李涯的声音。
余则成把枪放在一旁鞋柜抽屉,打开了门,眉开眼笑道:
“哟,是李队长,稀客啊。”
“李队长,让你见笑了,家里乱都没来得及收拾。”翠平在一旁简单收拾沙发。
“哪。
“这才叫一派生活气息,哪像我孤家寡人,冷冷清清。”李涯笑道。
“你才不是孤家寡人。
“我去打牌,那些太太们说你在戏班子有个唱旦的女朋友,可漂亮了。
“田旅长太太家老爷子过大寿,还请她去唱过戏。”
翠平说道。
“你说小云仙啊。
“吹了。
“我上次瞎了眼,错把老余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,白买卖打了水漂。
“又丢了袁佩林。
“钱没了,升官无望。
“人家嫌我没前途,跟着一个富家公子吃香喝辣去了。”
李涯自怨自艾的轻叹了一声。
“翠平!
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上去。”
余则成挤眉呵斥道。
“对不住啊,李队长。”翠平尬笑一声,悄悄瞪了余则成一眼,上楼去了。
“李队长。
“乡下女人不懂事,您别当真。”
余则成把他迎到了沙发边,倒茶致歉。
“哎,自古多情空余恨。
“戏园、勾栏女子多薄情,逢场作戏嘛,我想的开。
“倒是羡慕你,嫂夫人贤惠,夫唱妇随。”
李涯笑道。
“哪里,也老吵。
“不说这些了。
“李队长,这么晚,有事吗?”
余则成笑了笑道。
“也没啥事,就是心里闷的慌。
“你也知道,我来的晚,除了你这个老同学也没别的朋友。
“过来找你说说话,不打扰吧。”
李涯二郎腿一翘,往沙发上靠了靠道。
“不打扰。
“咱俩是青浦班同学,站长手把手带过的门徒。
“论关系,没有比咱俩更亲的了。
“我巴不得你时常来窜门子啊。”
余则成忙道。
“老五死了,你知道吗?”李涯问道。
“老五?
“我知道,上次在赌场跟人发生冲突,被一个酒蒙子扎了两刀,然后就没影了,前几天陆处长还问我来着。”
余则成道。
“陆桥山问过你?
“此话当真?”
李涯眉头一沉,捕捉到了重要信息。
“当真,也没啥不能说的。
“陆处长找我,那是因为老五欠了站里的钱,老早了,那会儿陆处长还兼管总务科呢。
“毛局长现在不是搞改制嘛。
“一人负责一摊,陆桥山和那个死了的周亚夫这些老账都得盘清楚。
“老五这摊对不上,他可不是着急。”
余则成道。
“哦,你要不信,也可以问其他科室的人。
“刑讯室啊、保卫科。
“陆处长问过很多人的。
顿了顿,他又道。
“老五才欠几个子。
“到处打听,他是狗急跳墙,亏心事做多了吧。”
李涯眼神一寒,冷笑了起来。
“不是。
“李队长,你这眼神让我很慌啊。
“我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?”
余则成连忙问道。
“我审董成那天,有人给我下了套。
“老五故意把刑讯室放空,等着我去钻。
“你还记得董成的尸体是谁负责处理的吗?
“袁佩林的尸体又是谁处理的。
“是谁登的报?”
李涯冷笑一声,问道。
“袁佩林的尸体,这个我知道,警察局的李探长。
“董成的尸体,站长安排的谁,我还真不知道,当时你不还咬我来着吗?
“全程我可是半句话都不敢说。
“哪还有心思去打听啊。”
余则成道。
“我当时也是被人蛊惑了。
“不提这事。
“咱说说这两具尸体的事,袁佩林被杀后,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陆桥山。
“据我的人说,他还带了相机。
“这么隐蔽的事,第二天一大早就见了报,几乎将我置于死地。
“不说袁佩林。
“咱们说董成,我承认当时有被刺激到,下了重手。
“但他的尸体是陆桥山处理的。
“连夜就让人给烧了。
“紧接着老五就在赌场被人给刀了。
“这不明摆着有鬼吗?
“我怀疑董成极有可能是被人蛊惑或者下了毒。
“否则,为什么尸体怎么会处理的这么匆忙。
“我好不容易把老五从鬼门关抢了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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