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三十七章 医者仁心,治疫之法 (第1/2页)
“如此说来,荆南之地有疫,我军若去,定然有祸?”
建安五年十二月中旬,北方已经下起了初雪,交州尚且气候宜人。
只见秦瑱坐在新制的黄花梨椅子上,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张机道:
“那若是刘表兵马南下,不知长沙是否会起大疫?”
张机听闻此言自是眉头一皱,思索片刻便沉声道:
“无论谁家兵马前去,荆南大疫或许都会复起!”
而他一说罢,秦瑱便抬起了一旁的陶瓷茶杯笑道:
“既是如此,先生不北上去劝刘表休兵,反倒劝我军止步,何意也?”
“须知我军前往,乃为救援张府君,非害也!”
“反倒是刘表视府君为大患,早晚定要兴兵!”
“先生即与府君有亲,为何助敌军,而不助家人?”
如此说着,他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新茶,而张机则是被问题难在了当场,不知该如何回复。
看着眼前做主的秦瑱,他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。
却说十一月之时,陆逊出使荆南,得到了张羡求援之书。
又因张机言说不可兴兵,便带着张机一路来到了交州复命。
本来按照陆逊的想法,荆南既然有疫,秦瑱或许会打消出兵的想法。
不料秦瑱一听,不仅不惧,反倒下令兵马准备出兵。
陆逊见之,自然无奈,只得将消息告知随同的张机。
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一幕,秦瑱反问张机为何不去劝解刘表?
而他的想法也很直白,疫病这东西是可以防治的,但刘表南下却防不住。
依照他对这段历史的了解,张羡死后,张怿并未抵抗多久。
张羡之死,显然就是让刘表再度攻打长沙的理由。
如果现在他们因为疫病错过,那什么时候又能再遇到这种好机会呢?
所以秦瑱现在就一个想法,不管荆南是不是刀山火海,他都得出兵。
即便现在张机是出于好心,他也得将其驳斥回去。
不过张机可是汉末三神医之一,华佗精于外科,此人精于内科。
故而他还是有心收下张机为己用,颇为给张机面子。
面对他的驳斥,张机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拱手道:
“依照君侯之愿,莫非在下能说服刘使君息兵,君侯便愿意息兵?”
见其意思,显然是秦瑱现在一点头,他便会北上劝解刘表。
秦瑱见之,自是一阵摇头,暗道这张机有些死脑筋:
“莫说先生能不能说服彼人息兵,反正我军断然不会息兵!”
“然则先生好意我军领受,别人惧疫,我军却不惧,先生可知何也?”
张机听着,便忙摇了摇头,他要是知道,也就不会来劝了。
“因为疫病即为毒也,并非无法制之,只需用得良法,便可止病!”
秦瑱见他如此,便站起来身来,负手踱步,对其笑道;
“想必先生也知华元化之名,我与此人亦有交往。”
“昔日吾与其论起医道,此人谓我云天以五运主岁,六气而环序。”
“五行御五位,则有寒、暑、燥、湿、风、火,各终期日,违之则病。”
“又论瘟疫,彼人言此伤寒之症也,乃违其时而得。”
“吾以为不然,伤寒者,乃因违其时而得之。”
“疫病却是杂居者染病,则遍传四方无一例外。”
“故吾论此疫因毒而起,防毒则终,并无大碍!”
“然则若以伤寒论之,则难止其病,先生以为如何?”
而他将此话一说罢,便见张机身子猛地一激灵,像是听到了什么金科玉律一般,当即扑通一声便下拜道:
“吾本意君侯善战而不知医,如今观之,君侯实乃医道大家。”
“不知这疫毒又当如何防治?还望君侯教我!”
这般说着,他竟然便下拜不起,一副虔诚模样。
秦瑱见状,就急忙上前将其扶起,温声笑道;
“吾亦不通医道,只是揣测而出,先生切莫如此。”
“既是先生有此仁心,吾自当一一告知。”
实际上他之所以要见张机,也还有一个目的。
那就是让张机尽快成为疫病方面的专家。
别看这一次的荆南大疫看起来恐怖,实则真正的大疫还在后面。
依照他的记忆,在建安九年,也即三年多以后,将会有一场席卷天下的大疫!
这一场疫病,从建安九年一直肆虐到建安二十四年!
可以说,中原混战多年,都没散去中原的精气。
而从这一场疫病之后,中原便成了十室九空之地。
至少有上千万人死在了这一场漫长的疫病之中。
故而张机的到来,也提醒了他一件事,必须尽快进行瘟疫防治工作。
用最快的方式,将这种防治方法推广到了大汉各地。
而现在的荆南,就是一块最好的实验防治区域。
只要他们能在这里积累足够的经验,那等到疫病来时,就能用这些经验救援更多地人。
在这其中,张机必然是他们以后疫病防治的重中之重。
抱着这等想法,他便拉着张机来到了椅子上坐下道:
“要知防治之法,便需先知疫毒为何物,不知先生可知何为疫毒?”
张机闻得其言,自是一阵思虑自己所知的知识道:
“所谓毒者,分内外之毒,有内生五邪,又有外感六淫之邪。”
“此外尚有痰饮、瘀血、食积、虫积等毒。”
“在下之前曾以为疫毒乃外毒入侵,尝以法制之,然则皆不可止。”
“即非外毒,吾有思虑或是虫积之祸,尝以打虫试之,亦无大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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